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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砚愧疚道:“今日之事,是我考虑不周。原想早些与你相见,没想到会让你遇上陆执,平白受这番惊扰。我本该再早些出来。”

他又继续解释,“方才出来时,正遇上礼部尚书,与我我商议了几句今年春祭之事,耽搁了片刻。”

沈知意安静地听着,心中微动。

她本以为他会询问她与陆执冲突的缘由,或是陆执究竟说了些什么激怒她的话,没想到他倒先向她解释起来。

沈知意思绪有些乱,陆执口中那所谓的“秘密”她尚且不明所以。

而后面那些关于江砚“癖好”的污言秽语,更是难以启齿。

她几度欲言,最终还是将这些纷杂的念头按捺下去,只轻轻摇了摇头,寻了个话头,将话题引开:

“方才听郎君提及春祭,如今春日将尽,怎的这时才举办祭祀?”

江砚见她不愿多谈方才冲突,便也从善如流,耐心解释:“去岁赋税收缴时有延误,诸多事宜筹备不及,祭祀便只得往后延了。”

他看向沈知意,眸中不自觉染上难以割舍的缱绻,沉默一瞬,又道:“此次祭祀,我也需随驾前往。

春祭设坛在京郊的云蒙山,算上来回路程与祭祀仪程,恐怕需将近一月之久。”

“郎君要去一个月?”沈知意下意识追问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。

江砚看着她,嘴角微微下垂,带着些许无奈与低落。

沉默无疑就是肯定。

一股莫名的空落感悄然袭上沈知意心头。

虽说两人新婚,感情尚浅,可一想到他将要离开整整一月,她心里便觉得不舒服。

沈知意垂眸看着自己依旧被他握在掌中的手,心思忽然飘向另一端。

她思及陆执的话,思及匣子中的那把袖刀,又忆起外界的流言蜚语。

江砚此行一个月有余,又在新婚伊始,该不会……

是要跟他相好的去解释吧!

沈知意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被江砚握在掌心的手,下意识想缩回。

江砚凝视着她,注意到她眉心微蹙,还当她是不想跟他分开。

他期待的语气问:“夫人可愿意与我同去?”

“同去?”沈知意这两个字调调莫名拐了个弯。

江砚听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古怪,心下一乱。

他以为她是嫌路途辛苦又不便直说,忙找补道:“从此处去云蒙山,确是舟车劳顿,山路亦不好走。

此刻山上寒气未消,比京城冷上许多。是为夫思虑不周,夫人还是在家安稳些。”

他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,仔细分辨着她的神色。

沈知意却兀自沉浸在思绪里。

她脑袋里正天人交战,反复推敲着江砚此行的目的。

若他真要去会什么“相好”,为何要邀她同往,岂非自找麻烦?

可若没有这回事,自己这般疑神疑鬼,岂不是偏信了流言,白白误会了他的一片心意?

江砚见她依旧不语,只垂着眼眸,更是心慌。

他将自己方才的话,在脑中翻来覆去检视了好几遍,也寻不出错处。

正焦灼间,那只被忽略许久的小狗又觉无趣,凑过来用还没长齐的小乳牙,啃咬他官靴的靴尖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邀玩声。

江砚心下正烦乱,哪儿有功夫理会它,只抬手将它拨到一旁。

小狗热脸贴了冷屁股,委屈地“哼唧”一声。

索性转过身,用屁股对着两个心思各异的大人,蔫头耷脑地趴在了地上,独自生着闷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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