剜心之痛也不过如此。可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无，因为我已尝试过，那只会将我推向更可怕的深渊。我与那个我曾以为至死不渝的爱人遥遥对望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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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外闯入？脱离倒计时？

穿书这么久，我也曾寻找离开的办法，可我始终找不到答案。

如今，却告诉我，只是一个意外，多么可笑。

在我已经接受回不去的现实时，在我被霍璟折磨成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时。

忽然告诉我，可以回去了。

我甚至开始怀疑，这是否是我绝望中臆想出来的幻觉。

【叶如霜脱离倒计时，五天零小时。】

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，仿若秒表走动的声音。

我只觉得自己被什么猛地击中。

我真的……可以离开了吗？

我倏然大笑起来。

霍璟与我耳鬓厮磨之时，许下承诺之时，我也曾天真觉得，在这里与他共度此生也不错。

可如今，在这地方多待一分一秒我都觉得恶心。

心口一阵剧痛传来，我猛然吐出一口血后失去了意识。

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。

这一觉，我睡得很沉。

迷迷糊糊中，我似乎回到了与霍璟初遇那一日。

我飘在半空中。

看见小小的霍璟蜷缩在枯枝堆里，很快，跌跌撞撞的‘我’闯入这里。

他警惕地看着‘我’。

‘我’原本不欲惹麻烦，刚要离开。

可看着这小孩满身血迹，想到自己作为医学生发过的誓言，‘我’叹了口气蹲到他面前。

“我是个大夫，我能救你，可作为交换，你帮我一个忙好吗？”

他没有立刻答应，而是警惕地问我。

“什么忙？”

‘我’扶了下额：“我刚到这地方，不识风土人情，你能为我做个向导吗？”

过了许久，霍璟才点点头。

那个‘我’转过身去找草药的瞬间，飘在半空中的我，清晰看见霍璟眼中露出的森然杀意。

一盆冷水兜头浇下，我从梦中惊醒。

心口猛然一窒。

直到听到耳边那清晰的滴答声，我才确信昨日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。

【叶如霜脱离倒计时，四天零十四小时】

霍璟站在不远处，冷眼看我。

一旁的太监拿着绳索铁链走向我，我才惊觉，这是又到了每月十五的‘祈福日’了。

那可怕的记忆令我浑身发寒，止不住的颤栗。

很快，我被捆绑在马车上，手脚都拴上铁链，像是死囚。

从皇城行到盛京的祈福台上要路过最热闹的大街。

一路上，百姓们朝我扔臭鸡蛋、烂菜叶子。

他们嘴里咒骂我：“妖孽！危害百姓的祸害！”

“要不是她纵火，我父亲也不会落得尸骨无存！”

“烧死她！烧死这个妖物！让她也尝尝挫骨扬灰的滋味。”

心口像是被捅进了无数把刀子，来回翻搅，鲜血淋漓。

我被绑在祈福台正中间的柱子上。

我能看清所有人的面孔。

那些曾跪拜在我身前喊我‘天女’的人，如今恨不得喝我的血，吃我的肉。

两年前，京城爆发瘟疫，夺走了无数人的性命。

为了救他们，我不眠不休研制药方。

为了不让疫情扩散，我又让霍璟焚烧病患的衣物和已逝之人的尸体。

瘟疫结束后，他们都说我是来拯救万民的天女……

如今，却又怪我让他们的亲人不能入土为安。

我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，只觉得这一切无比荒谬。

我抬头，望向远处明黄色的那道身影。

他远远的，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。

霍璟……

不过一年光阴，一切都变了。

一年前，我还是人人称颂的天女。

可封后前夕，街头却忽然传出一句话——【叶氏妖孽，于国运不详，当诛！】。

于是霍璟连我的辩解都不听便将我打入冷宫。

我一直不明白，他为何如此？

直到，我看见一身华服的林曼和站在他身边。

那是这本书中的女主，也是他心心念念的许多年的白月光……

我身下的火盆被点燃，瞬间燃起了大火，灼烫的火焰炙烤着我，。

耳边全是百姓的叫喊声：“烧死她！”

行刑的宫人用长剑划破我的手臂，鲜红的血流进火盆之中。

国师大声吟诵：“今日以妖女之血祭天，愿上苍庇佑我云朝国运昌隆！”

痛。

剜心之痛也不过如此。

可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无，因为我已尝试过，那只会将我推向更可怕的深渊。

我与那个我曾以为至死不渝的爱人遥遥对望。

分明那么远的距离，我却似乎能清晰看见霍璟眼眸中的绝情与漠然。

好似之前那些情意从未存在。

祈福仪式结束后，我又被带回了皇宫。

长宁宫前，霍璟负手而立，噙着笑的眉眼在我恢复如初的伤口上扫过。

“如霜，十年了，你都容颜不改，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活上百年，千年。”

“也好，只要将你握在手中，我云朝江山便能万古不灭。”

我以为我的心早已如枯木死灰，可听见这话，浑身血肉仍像是被割裂一般。

我缓缓开口，一字一句。

“霍璟，我活不长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