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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虔诚道歉,终于为自己挣得机会去试衣间脱婚纱,而后双手奉上呈给何雨倩。
她当然不会穿我穿过的婚纱。
傅祈文另外给她找设计师量身定制了一套,比我的高贵精致许多。
全场哗然惊叹,何雨倩满脸满足。
我的丈夫傅祈文,则站在一旁,看着她,眼神宠溺温柔。
这场所谓弥补我的婚礼,本来就是为了取悦她布置的盛宴。
大家都满意,我准备离开,何雨倩却叫住我,说她没穿过婚纱,要我帮忙。
进了试衣间,她直接坐下,朝我抬起脚。
“穿鞋。”
她的位置低,我只能单膝跪地。
可我没想到,她忽然朝我一脚踹来。
我摔在地上,后脑勺撞到了墙板,一阵眩晕想吐。
巨响引起门外傅祈文的注意。
他推门进来,只看见何雨倩坐在地上,捂着肚子。
他马上叫了救护车,等待的间隙,不由分说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摁在墙上。
“你做了什么!”
我几乎昏厥,说不出一个字。
恍惚想起从前,有人对我言语奚落,开过界玩笑,他一拳将那人掀倒在地,说会保护我一辈子。
现在,他的拳头也对准我了,为另一个女人。
他只记得她为他醉酒失身,忘了我为他挡过多少酒进过多少次医院才从滴酒不沾到千杯不醉。
自然,他也想不起,他因为她不高兴而随意丢掉的合作机会,是我怎样赔烂笑脸受尽侮辱才换来的合作机会。
我行将窒息,他终于松开手,抱起何雨倩往外走。
我在冰冷的地板上躺到天亮,浑身发僵,被两个人蛮力拖上车。
何雨倩流产了,受不了**割手腕要自杀。
傅祈文心疼她流了太多血,让同为稀有血型的我为她输血。
“这是给你赎罪机会,你要心存感激!”
“倩倩要是有事,我不会放过你!”
我一句话也说不出,膝盖在拖行中磨破,血肉模糊。
傅祈文皱了皱眉,让医生先给我包扎。
旋即病房里传出何雨倩的尖叫声。
他又改了口。
“先输血!”
然后跑进了病房。
我听到何雨倩在哭,撕心裂肺。
她一遍遍问,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,为什么对她的孩子痛下杀手。
我也想哭,我已经愿意让位,她为什么还要这样陷害我,宁愿杀了自己的孩子。
可我一滴眼泪也流不出。
在无数次,傅祈文抛下我奔何雨倩而去,踩烂我真心,碾碎我尊严的时候,我的眼泪就流干了。
她还能哭,是因为知道有人心疼买单。
我的手机被砸烂了,无法联系家里人,隐姓埋名跟着傅祈文出来这么久,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找到。
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,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。
医生焦急奔走,劝傅祈文停,不然我可能会死。
傅祈文有所犹豫。
何雨倩泪眼涟涟。
“别抽了,我们的孩子只是丢了命再也没机会来到这世上了而已,哪比得上姐姐的健康宝贵。”
她紧紧抱着染血白裙,一眼撞进傅祈文视线。
我咬牙抓住医生的手,视线却看向他。
“抽,抽完了就让我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