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阿姨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:「梦梦,你这个月的生理期……是不是迟了?」
我这才猛然惊觉。
自己可能,怀孕了。
安排好店里的事情,我带着助理舒宁直接去了医院。
当医生将那份报告递给我,白纸黑字清晰地印着「宫内早孕」四个字时,心里突然觉得无比讽刺。
季哲一直那么想要个孩子。
当年,对家劫持了我,逼季哲交出核心资料。
我被折磨地奄奄一息,却死咬着不肯松口。
他们急了,将我扔进零下几十度的冷库。
为了活下去,我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,在冰窖里拼命地走。
直到再也走不动,就用手肘和膝盖一点一点地爬。
意识彻底模糊前,我只有一个念头:季哲会来。
冷库大门最终被撞开时,他冲进来,浑身都在抖,把我死死搂进怀里,声音嘶哑:
「池半梦,你怎么这么倔。」
我用尽最后力气扯出个笑,气若游丝:「因为,我信你。」
醒来后,医生却下了另一个判决:「池小姐,您身体受损太严重,以后受孕的几率,微乎其微。」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季哲哭,他死死揪着头发一遍遍低吼:
「都怪我,如果我能早一点,再早一点……」
这件事,成了我们之间最沉痛、无法碰触的雷区。
好可笑啊。
就在今天,这个他曾经用眼泪和悔恨向上苍祈求过的孩子,终于来了。
却也是在今天,我亲眼看见,他把曾经只属于我的保护和疼惜。
毫无保留地给了另一个女孩。
舒宁犹疑地问我:「梦姐,要不要给季总说一声?」
我摇了摇头:「不必,立刻通知所有知情人,管好自己的嘴。」
「这孩子的事,若有半个字泄露出去,后果自负!」
刚才医生已经告知我,以我的身体条件能怀上就已经是奇迹。
若放弃,此生再无做母亲的机会。
自从爸妈离世,我太渴望一个真正的家人。
曾经,我以为季哲会陪我走一辈子,可惜,他在半路分了神。
从今以后,这孩子只属于我。
而季哲,不配当我孩子的父亲!
因为白天的打斗,医生建议我住院保胎。
刚进住院区,就听见宋宛鸢的哭声:
「哥哥,那女人怎么能这么狠!你为她做了那么多,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!」
季哲叹了口气:「她就那性子,这么些年我也习惯了。」
「别动,又流血了,我真的心疼死了。」